扬州“十五怪”
海纳
走进扬州八怪纪念馆,发现大堂上有15尊雕像,周围墙上也挂着15幅人物图画。于是很不解地问:“不是扬州八怪吗?怎么这里有15个人?”讲解员答道:“这里的‘八’,只是一个约数。真正的扬州八怪,并不是指八个人。当时在扬州卖画为生的怪异画家很多,有人说这几个是八怪,也有人说那几个是八怪。综合各种说法,一共涉及15位画家,所以我们就把他们集中在这里展示,也代表扬州的文化。”
在我的印象中,扬州八怪一共八个人,分别是金农、郑燮、黄慎、李鱓、李方膺、汪士慎、罗聘和高翔。清光绪年间李玉棻编印的《瓯钵罗室书画过目考》一书中,也说扬州八怪是这八个人。而现在扬州八怪纪念馆所陈列的,除了上述八人之外,还有华岩、闵贞、高凤翰、李勉、陈撰、边寿民、杨法等。据说他们的画风和前边的八人接近,一样的怪异和夸张。只是在大堂展馆的雕塑群中,前边的八人居中,其余的七人居侧,说明后七人的影响力可能比前八人略弱一些。
扬州的画家为什么会被称为“八怪”?因为在那个时代,这些画家的画风与正统画派格格不入,于是在画坛上占据统治地位的宫廷画家,就以“八怪”这个词来鄙视和贬低扬州的民间画家,称他们是书画界的“丑八怪”。但是没想到歪打正着,一时间反而使扬州的怪派画家名声鹊起。因为他们之怪,就怪在打破常规、标新立异。而任何艺术如果离开了创新,就会失去生命力,扬州的这些画家,则始终在创新和出奇中占据一席之地。
其实,扬州“八怪”也好,“十五怪”或者“几十怪”也罢,他们的人生多不如意,有的官场失势,有的科场失意,有的商场失利,为生活所迫,最后不得不卖画为生。而当时的扬州,是一个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,富商大贾四方云集,盐业兴盛富甲天下,再加上官吏崇文,盐商养士,就形成了“天下文士、半集维扬”的文化景象。
在扬州八怪纪念馆的金农居室中,挂有一幅楹联:“恶衣恶食诗更好,非佛非仙人出奇。”这是“八怪”之一的金农赠给双目失明的好友汪士慎的,意思是穿得不好吃得不好,诗却越写越好;不是佛不是仙,人却很出奇。其中的寓意非常深刻,自古英雄多磨难,从来纨绔少伟男,文学艺术也是如此,锦衣美食难有惊世之作。
“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无赖是扬州”,千百年来,美丽而繁华的扬州,让无数文人墨客在这里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梦想,也为中华民族的历史留下了光辉的一页。而扬州八怪纪念馆,就是一个窗口,无论是“衙斋卧听萧萧竹”,还是“我于难处夺天工”,都让人拍案叫绝,如梦初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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