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袁冰
从唐山一路向东,开车一个小时,唐秦、京哈、京秦,三条高速皆可直达滦州古城。滦州,一座有着3500多年历史底蕴的古城,已成为四面八方游客的向往之地,唐山南湖和滦州古城因其夜游模式更是火遍朋友圈。
进入滦州,就融进了辽风金韵,走进古城,就叩开了历史的大门。滦州,建州辽代天赞二年(公元923年),滦河西岸,因河得名。商、周时期孤竹国所在地,素有“关西第一州”之称。在生生不息的历史长河中,滦州不仅发生过“夷齐让国”、“老马识途”的故事,也孕育出皮影、评剧、剪纸、唢呐吹歌、滦州地秧歌等地方特色浓郁的民间文化。滦州皮影和滦州地秧歌还双双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,印证着那句“自古京东无双地,从来关西第一州”的美誉,名不虚传。
烟波浩荡的滦河,把滦州古城滋养得如烟雨中的江南一般温婉。近看河畔,杨柳倒影,微风轻拂,不时有水鸟飞向河中央。那里散落着几个高出水面的河心岛,上面杂生着芦苇、水草,鸟在上面休憩、踱步,悠然自得。远眺河心,几只小船,浮在水面,如不经意飘落的树叶,随水漂游,与对岸的河堤、参差的树木,构成一幅水墨画,静谧而美好。一条滦河,几多故事,就在岁月流转之间,流淌过几千年。
滦河广场,一座“滦河母亲”雕塑,端坐在蓝天白云之下,背临滦河、目视古城,身着辽装、头梳髻发,怀抱面带稚气的男孩,圣洁端庄,让人油然而生敬意。这是滦州人的情感寄托,也是精神之源。
滦河上,横跨着一座历经沧桑、锈迹斑斑的大铁桥,这座大铁桥于1892年开始兴建,距今已整整130年。这座大铁桥的传奇之处,在于是我国自主建造的第一座大型铁路桥,是由“铁路之父”詹天佑设计并主持施工的,历时两年零八个月,比后来修建的京张铁路整整早了15年。
置身滦河旁、铁桥下,看到铆接的铁梁飞架南北,气势恢宏,历经百年风雨岿然不动,令人赞叹,油然而生民族自豪感。作为全国重点保护单位,大铁桥见证着时代发展,也呼应着唐山钢铁工业文化的厚重。
紧邻滦河大铁桥,有一条“学良”道,“学良”道直达大觉寺,这是建于辽金时代的知名古刹。之所以命名“学良”道,的确是和张学良有关。滦州友人告诉我说,这是张学良率军由北京返奉途中,在此驻军12天,也就是在这12天里,少帅进大觉寺后,作出“东北易帜”的重大决定,也为他日后发起“西安事变”埋下了伏笔。
从迷到悟,一念之间。佛缘也罢,机缘也罢,或许从张学良离开大觉寺的那天早晨,他挥笔写下的一首五言诗里能读懂些许感悟:“世事仁者觉,幸有大觉名。天意何愦愦,人心自明明。”
大觉寺,是滦州最负盛名的佛教建筑,其“横井浮烟”为滦州八景之一。说是1778年,乾隆巡游至此,写下“横山佳气擅滦州,胜弗以雄祗以幽。二十四年所企者,随缘一日来畅游。”的诗句。其一句“随缘一日来畅游”是不是已然透露出或深或浅的禅意呢?
对于滦州,乾隆该是喜欢上了这一方山水了,不仅留下“览景目难给,千古此滦州”的千古名句,就连如今滦州古城的城门上也是他御笔书写的“滦州”二字,与滦州古城融为一起,余韵悠悠。
进古城内,适逢一场秋雨,整个古城笼罩在烟雨之中。撑一把雨伞慢行,钟鼓楼、接官亭、古戏台、风雨桥、滦州阁、和园、文姬楼……都在雨中朦朦胧胧、如梦如幻。青石的街道、水中的游船、临河的灯光。一刹那,恍若就在江南了呢。
街巷里,自然少不了美食。旗子烧饼、郝家火烧、滦河红鲤、烤鸽子、蛤蟆吞蜜、咯扎等等。招牌一个个映入眼帘,嘴馋也不能一下子都能品尝到,只能是先品尝一家是一家,其他的会留下来一家一家慢慢品尝。心想,要是能品尝上“滦州宴”,那就更会一饱眼福,舌尖上的滦州,那味道就丝丝缕缕入进心里了。
美食,最佳伴侣,当然是酒。在滦州,好客的朋友一定会让你畅饮当地产的酒水,白酒喝“有度”,啤酒是“滦州情”。“有度”这名字起得好,一位文化学者朋友说,“有度”内涵丰富,有温度、有高度、有力度、有深度。“滦州情”,更不用说了,啤酒取名取得干脆,直接就是“滦州情”一听名字,就表达了一切。敢情这就是滦州人直抒胸臆的方式,古城相逢,举杯相庆,整个古城就微醺在情义之中了。
滦州皮影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张伟,就是滦州情义的代表。热情、真诚、友好。说起滦州皮影,他口若悬河,作为“滦州兄弟”组合的他,曾登上中央电视台星光大道,他的“掐嗓”唱法,一张口就赢得满堂喝彩,也让更多人认识了滦州皮影独特魅力。在滦州,看皮影,一定会是终身难忘的经历。“一口道尽千古事,双手对舞百万兵”的传奇,就在幕布徐徐拉开时一一上演。
千年古城,水韵滦州,3500年历史浸润,造就这座古城的前世今生。走在其中,一条古街、一幢小楼、一座高塔、一湾活水,都是风情画卷。一户人家,一爿小店,一缕香味,一声吆喝,皆为人间烟火。来滦州,在山韵、水韵、城韵之间,感受三千年风情画卷里的烟火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