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前,经典话剧《雷雨》在演出时遭遇“笑场”引起了很大的争议。对此,《雷雨》的导演顾威表示:“我根本没跟演员说不要引起爆笑,提都没提。如果场场都这样,我就应该严肃检讨了,但实际上8场只有1场出现这情况。经典本来要求就比较高,没有定力搞不了经典。经典剧目要求演员台词不能乱说,调度不能乱走,不能演走样,演员本身就需要一个定力。出现了某个场次的爆笑问题,我们也要正确地看待”(据7月29日《新京报》)。
我感觉顾威的说法很平和,也很客观,既没有勃然大怒,也没有妄自菲薄。这显得很有气度,也很有风范。诚然,哪怕是八分之一概率的“笑场”也会打击部分演员的信心,但如果全面的看待“笑场”这个问题的话,那我们就应该原谅《雷雨》演出时的“笑场”,善待那些发笑的学生。
首先,我们应该弄清楚那些学生的笑究竟是一种什么性质的笑。笑,其实有很多学问。笑,颇能代表一种态度,也能表现一个人的素质和深度。《雷雨》在演出时遭遇的“笑场”中,如果某些笑声是一种善意的笑,一种入戏的笑,那我们应该欣慰。反之,若是嘲讽的笑,若是无知的笑,那我们就需要反思。
据一名在场的戏曲学院的女学生说:“当时我就在现场,作为一个戏剧专业的学生,我观看过程中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但这是因为这个演出‘戳到了观众的笑点’,而非观众的嘲笑。我看戏的时候,旁边有一个男同学,他边看边笑,简直笑得要钻到椅子底下去了。他看得特别投入,并不觉得戏不精彩,他是真心觉得这个戏好笑,他完全进入了。”这样的话,这样的“笑场”还有必要动怒吗?
其次,我们应该原谅时代变迁导致的心理“绝缘”,这种“绝缘”也有可能会导致“笑场”。虽然人类的情感是永远相通的,但我们不得不承认,由于时代的变迁,某个年代的故事和另一个年代的情感很有可能“不来电”,有可能“绝缘”。以《雷雨》为例,它表现的上世纪20年代的情感,在它所处的那个时代能够引起很多人的共鸣。而现在的年轻人,面对那种极其陌生的生活、人和故事,很有可能会感到陌生,感到可笑,这是很正常的,难道我们不应该原谅吗?
再有,我们应该仔细想一下,剧中的演员,是不是与以前的形象反差太大,是不是搭配得不太协调,是不是演出得过于夸张。如果有很多容易引起“笑场”的“笑点”,那就怨不得学生了。假设一下,让周星驰电影中的配音来演出某部话剧的话,即便是正剧,我们看到他的样子也会不由自主地发笑。如果配戏的几个演员的水平参差不齐,甚至差距太大,那也会让人发笑的。如果表演过于夸张,让人感觉假的发笑,那不笑又能如何?北大一位在场的学生说:“比如周冲出场穿了一套运动服,蔡国庆演的周冲就不觉得那么夸张、那么可乐。这一版的周冲确实有点假。”这还怪学生发笑吗?
这样一分析的话,我们的演员还是对“笑场”事件平和一点为好,而我们也应该有信心:“经典永远是不怕‘笑场’的,否则怎么能成为经典呢?”所以,还是原谅《雷雨》演出时的“笑场”吧。
(姜伯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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